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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编剧适应中国小说中独特的英国-中国合作

23 August 2016
 从左至右:P h i l l i p p a G i l e s,B a n d i t 电视制作公司(制片人),D u d i A p p l e t o n(编剧、制片人),制片人王东辉(制片人),P a t r i c k I r w i n (制片人),A n d r e w C l i f f o r d (剧本编审),J i m K e e b l e (编剧、制片人)

英国编剧家吉姆•基布尔和杜迪•阿普尔顿正参与制作一部改编自高罗佩(Robert Hans van Gulik)名著《大唐狄公案》的40集中国电视连续剧。英国电影电视艺术学院(BAFTA)走访了编剧家和制片人,畅谈这次独特的中英协作背后的故事。

2013 年,经过整整一年与作家高罗佩(Robert Van Gulik)之子磋商,中国北京的制片人王东辉最终取得了制作电视剧《大唐狄公案》的版权,此剧将根据荷兰外交家、作家高罗佩(Robert Van Gulik)创作的同名推理探案小说改编。

手握高品质IP,制片人王东辉携手中国影视巨星张嘉译共同担纲制片人制作《大唐狄公案》亦是亮点之一。随着诸如《神探夏洛克》 (SHERLOCK)、《犯罪现场调查》(CSI)等悬疑罪案剧等风靡中国互联网,制片人王东辉坚信这部推理探案剧具备广受欢迎的潜质并期望将华语电视剧制作推升至欧美电视剧的水准。但是,问题来了——谁能胜任这部剧集的编剧?在中国,很难找到适合这类改编的创作者。

制片人王东辉谈起寻找英国编剧合作的初衷时说“我接触了很多英美国家的编剧——美国编剧擅长故事的宏观结构,英国编剧更精通于故事人物的发展——而这恰恰是《大唐狄公案》这部剧所需的。”。在创办北京合力映画影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并初启这个影视项目之前,制片人王东辉曾就职于全球最大的经纪公司CAA(Creative Artist Agency),与众多杰出的演员、导演、编剧如张嘉译、黄渤、高群书、管虎等合作,并与海外影视制作机构和创作者有着频繁的业务往来。

拿到改编权后,制片人王东辉开始联络一些心仪的英国编剧,其中就包括编剧Jim Keeble 和Dudi Appleton——二人曾担纲英国天空电视1 台的英剧《警长索恩》和BBC 大戏《无声的证言》的主笔编剧。然而,对于一位远在中国制片人的陌生来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没有当真。

直到2014 年,经纪人Tor Belfrage(奥斯卡奖最佳演员Daniel Day-Lewis和Judi Dench 的经纪人)正巧在北京遇到正在筹备这部剧的制片人王东辉,使事情发生了转机。她当即帮助联系了Keeble 和 Appleton 在Casarotto Ramsay& Associates 的经纪人,“你们还没有回复这位中国制片人的邮件吗?他是非常认真想要合作的!”

随后,制片人王东辉与知名制片人张家振和两位英国编剧以及他们的合伙人兼制片人Patrick Irwin 在伦敦正式会面。彼时,由王东辉作为制片人,联手张家振担纲监制、由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出品的电影《绣春刀》赢得业界内外广泛好评。

“起初我们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剧?但我们最终被他的设想所触动,”Appleton 回忆初次会面的情景,“当时他说已有充分的资金可以启动并制作这部剧集,然后再卖给中国的电视台。对我们而言这种投资程序简直是无法理解——这样本末倒置的方式很荒诞。但是当他告诉我们,张嘉译上部剧有1 亿2 千万收视人群,是目前中国观众非常喜爱的男演员之一 —— 好吧,我们看到了这部剧的前景!”

先制作再卖给电视台和网络播放平台正是目前中国电视剧运作的一个常规模式,尤其时下新媒体之间的竞争带动了剧集售价之战。“狄仁杰的故事在中国有广泛的观众基础,他的故事曾经被搬上电影银幕和电视荧屏,但是那些影视作品都不是改编自高罗佩的小说。”制片人王东辉有十足把握投资制作这部剧集将会大获成功,“并且联合张嘉译共同制作将会令《大唐狄公案》备受瞩目。”

这部以唐代(公元600 年至900 年间)官员狄仁杰为原型的半虚构英文著作《大唐狄公案》写就于1950 代至1960 年代,源于高罗佩在东京的一家旧书店偶得一本18 世纪中文的狄仁杰探案小说。Appleton 感叹道,“高罗佩的小说给我们的感觉有些类似雷蒙·钱德勒的作品,这让我们觉得此次改编大有可为。”如何将《大唐狄公案》36 篇小说融汇进一部40 集电视剧,并且原小说中的一些故事穿插交织着三个案件,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经过与制片人王东辉的沟通,两位英国编剧和剧本编审Andrew Clifford最终决定:每一集(时长1 小时)只围绕一个故事展开——以一个具有连续元素的主线贯穿,将小说中交织的多个故事剥离。“制片人王东辉同时要求增强故事的连续性,以便观众更好地理解主要人物以及主角身边人物的性格,”Keeble详细解释道,“我们探讨过如何将狄仁杰童年失去父亲的概念引入,这个设定将令狄仁杰的人物个性有更真实的体现。”

在两位编剧Keeble 和Appleton 以及Clifford 带领下,由另外14 位编剧组成了编剧团队,共同创作着这部剧集。在整个创作的过程中,编剧们分阶段将故事大纲、梗概、初稿和定稿提供给制片人王东辉,然后他会对文化差异、人物动机、潜在的审查问题等提出反馈意见。“你想像不到他做了多少工作?但是非常确定地说他做到了一名制片人应尽之责,”Appleton 大加赞叹,“通常制片人在这个阶段的工作像一个旁观者,只要放手让编剧去完成工作就好。但王东辉做了更多的工作,他乐于参与到剧本创作工作,每次看到有东西行不通的地方,他会第一时间告知我们并建议如何去修改。”

当英文剧本完成后,制片人王东辉的中国团队将剧本翻译成中文,然后再找中国编剧来“润色剧本的对话并弥合文化差异”。制片人王东辉说“尽管电视剧在裸露场面上的限制比较多,但我还是鼓励Jim 和Dudi 在剧作中有更大胆的探索,增加一些现在国内电视剧没有的情节”。

另外一个制作上碰到的问题就是伦敦和北京的团队怎样找到一个双方都接受的支付方式。87 影业创始人Patrick Irwin 建议王东辉设立一家英国公司,这样他就可以把编剧款投入到他的英国公司,然后直接支付给编剧。“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英国缴税,我们的收入都是一清二楚的,”Irwin 解释,“这是一个合作的基础,但随着中国市场的拓展,我们需要找到一个长远的解决办法。另外,我们也与制片人王东辉探讨过如果该剧在中国海外市场有很好的表现,我们将合作针对海外市场的开发。”

有了中国庞大的观众做保障,国际推广并不是这部剧重点考虑的。狄仁杰这个人物在中国以外的地方知名度不高,尽管1969 年英国的格拉纳达电视台(Granada TV)曾制作了相关剧集,狄仁杰由浓妆艳抹的英国演员MichaelGoodliffe 来扮演。但是英国的编剧团队深知越来越多高品质的外语电视剧正在跨越国界并受到欢迎。正如Keeble 所深信的,“观众对于他们呢未知领域的内容与世界甚是渴望。”

制片人王东辉打算在今年年底启动该剧的前期制作,他已经看中唐朝旧都(今河南省洛阳市)作为主要拍摄场景之一。他非常期待这次拍摄,目前中国电视台惯常需求的电视剧长度高达60-80 集,制作这样长度的的精品剧集更是一个漫长和艰苦的过程。

“我觉得我应该没有时间做别的电视剧了,到现在为止我已经花了将近4年时间,接下来还需要两年来完成制作,”制片人王东辉说,“目前我还有一些电影项目正在开发中,我相信英国编剧将为中国的影视创作注入一股新流,潜力不可限量。我已经和几位英国编剧探讨共同开发我的一个电影项目了。”